得这位姑娘?”萧暄问,
赵谦面部僵硬,回头同身边人低语。
萧暄的声音就像破碎的坚冰一般刺耳,“赵大人,您手下密探无数,不记得个别小卒也无所谓。只是这姑娘记得你就好了。她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交代得清清楚楚了。”
我双脚一软,几乎跌坐在地上。
这,到底是,怎么回事?!
为什么他要选择在这个场合把云香押上来?为什么之前都没有人告诉我?
云香终于抬起了头,淡漠地看了萧暄一眼,然后望向城楼。
“大人……”她的声音很轻微,却传入了众人耳朵里。
赵谦冷酷残忍的声音传了下来,“事发后不自裁,还出卖主子。这样的奴才,要来何用?”
云香……居然真的……
我胸口有一团气在翻滚,冲得我呼吸不过来。
这场混乱什么时候结束的,我都已经记不清了。
大军就在城下扎营。我冲过去找萧暄。陆颖之这次却没有派人阻拦我。
我冲进帅帐,里面只有萧暄一个人。
他看起来就像专门在等我。
我看着他那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。
我问:“为什么?”
萧暄说:“你先冷静点。”
“你做了这样的事,要我怎么冷静?”
萧暄轻声说:“你同她感情那么好。即使之前发生了那样事,你也依旧相信她。我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明白,又怕你伤心。”
我又惊又怒,“那你就挑今天这场合让我知道这一切?”
萧暄带着无奈,“你总该知道。”
“你……你们,是什么时候知道的?”
萧暄轻皱了一下眉,“你还记得你随子敬离开京城,在过江的时候受袭吧?”
“那么早?”我错愕。
“那时候你们分开了。子敬带着她来找我们。路上一些细节,让子敬起了疑心。云香是在你的病好之前不久卖身来的谢家,从来没有表现出半点不妥。可是当我们回去找她的亲戚时,那所谓的家人早就不知所踪。”
我愣愣听着,每个字都像冰雹一样砸在我的头上。
“不止这些,还有很多蛛丝马迹。以前还在谢家时,她总同院子外的小商贩很熟悉,时常送点心瓜果吧?”
“她那是心肠好。”我急忙说。
“她是在把线报交给接头的人。”萧暄铁着脸更正,“你逃家出去,因为她留了线索,谢家才那么快找到你。”
“我……”我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过江遇袭,也是她透露了行踪。子敬干脆将计就计,让你随我走;到了西遥城后,她总是和杂役多有来往。云香得到情报,总是通过那些人传送出去。那日和她一同绑上来的洗衣妇人,正是其中一名。”
我打断他,“可是云香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孩子,她从哪里弄来的情报?”
“为她弄情报的那个人,是我帐下一个校尉。此人在狱里咬了舌头。你可要见尸?”萧暄声色俱厉。
“我……你……”我浑身哆嗦,“她,她要有心害我,我哪里还能活到现在?”
萧暄长长吁了一口气,“她不会害你。我说过,你同她感情深厚。正因如此,赤水时,她在水里下药,本应连王府里的人也不放过,可是她不想害你,才没有这么做。而后她被困火海,本来是想求死的……”
我仿佛被一道雷电击中,“她……她……”
“你救了她。”萧暄说。
眼睛里有什么滚烫的东西涌了出来。
“我不信!”我喊,“她明明就是一个普通女孩子啊!她明明就是!”
萧暄抓住我的肩膀,“小华,你冷静点。你好生想想,如果她真是一个普通女子,宋子敬要抓她,何用费那么大的力气?”
我定住,想起宋子敬押云香走时紧紧扣住她脉门的手。
我双脚发软,萧暄扶着我坐下。
怎么会这样?
“我想见她。”
萧暄说:“我带你去吧。”
关押犯人的帐篷里有个小火炉,可是那微弱的温度阻挡不了从四面八方的缝隙里灌进来的寒意。云香情况还好,裹着一件半旧的披风,在榻上坐着,脸上没有血色,但也没有受到什么身体上的伤害。
帐篷里还有一个中年妇人,是那日见过的洗衣妇。她一只手被锁在柱子上,似是昏迷了。
我和萧暄走进去。
云香看到我,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。不是平时那种温和亲切又天真的笑,而是一个愧疚无奈又带着成熟气息的笑。她原本已经给我看得熟悉无比的五官似乎陌生了起来。
我茫然。没见她时想见她,见了她,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。
“小姐。”倒是云香先开了口,她说,“对不起。”
三个字就肯定了萧暄所说的一切。
我想说话,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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